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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空調面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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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空調面料

◎林碧清在世界舞臺嶄露頭角◎

“你好, 我們找林碧清林工?”

水下電析氧氣安全能源研究人員把小電棒做出來之後,又拿著林碧清發送過來的資料對比了對比,發現電棒在性能上沒有達到資料上的要求, 於是便想派人拿著樣品和資料去找林碧清, 讓她看看,有沒有需要改動的, 當然出發前得事先打電話過去問問人在不在。

包所長接的電話, 問清楚情況後, 便讓他們去半島市的紡織七廠找人, “林工這些天都在紡織七廠。”

安全能源項目組的組長霍懷恩聞言笑道:“林工在半島市, 能節省我們的時間呢。”

而掛斷電話後, 包所長又給紡織七廠打過去了電話, 告訴了林碧清這個消息, 林碧清笑道:“那讓他們過來就是了, 我這兩天正好有空。”

聚乳酸纖維這個項目用的原材料是稭稈, 而制備面料的機器設備半島市比青平島齊全, 所以黃教授和林碧清商量過後,便決定把項目組設在半島市,而半島市的研究所也不方便使用機器設備,他們經過考察和綜合條件評估之後, 便決定借用紡織七廠的地兒研究。

這樣的好事兒,葉廠長是舉雙手雙腳歡迎啊。

他們紡織七廠現在正需要一款性能優良的面料重新拉回名譽, 甚至找回自己的地位。

上次他們紡織七廠的倉庫被燒, 雖然最後只是檢查出電路老化漏電的原因,但是上面的人總有懷疑他們廠潛伏著間諜, 總不能白天才在他們廠制成了防彈衣面料, 晚上廠裏就出事吧, 實在是太巧合了。

而正因為這個懷疑,讓他們錯失部隊的一批軍用面料訂單,他現在卯足了勁兒,想要一雪前恥呢,而林碧清他們的聚乳酸纖維項目組絕對是他的一個機會,他不僅僅特地騰出了幾間廠房,還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反正就是絕對配合。

所以項目組在紡織七廠呆的比較舒心,說句良心話,比在青平島的研究所呆的還要舒心。

研究所的研究項目多,各個項目組之間爭資金,爭設備,爭實驗室等等,別看都是大知識分子,但為了項目組,那也是能做出擼袖子罵街的舉動的。

而在紡織七廠,他們項目組就是寶貝,獨一無二的寶貝疙瘩,廠裏對他們幾乎有求必應,省了林碧清不少事兒。

現在小麥和油菜剛剛收割,原材料稭稈不要太多,所以這段時間他們項目組也有了階段性進展,他們已經成功地用小麥稭稈和油菜稭稈經過處理後,制作成了地膜,這個地膜不僅可以當地膜用,還可以用在大棚蔬菜方面。

不過糧食安全對於國家和人民來說非常重要,他們就算做出來了地膜,也不能馬上廣泛地用於農業生產,得做實驗,等完全證明了它的安全和效用之後,才能普及。

如今他們項目組剛剛總結了稭稈地膜技術的資料交上去,她和黃教授商量了商量,大家也有大半個月沒有休息好了,打算給大家放一天假,好好地養精蓄銳,以便更好地投入到研究工作中來。

而這一天安全能源項目組的研究員在一個便裝兵哥哥的保護下,非常低調地來到了紡織七廠。

研究員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叫聶科,在項目組他是最年輕的,他曾經也因此很自得,畢竟他這個年紀能跟大項目,稱得上年少有為。

可項目組的組長霍懷恩見他有些飄,便毫不留情地打擊他,“你二十七歲進項目組很得意嗎?你可知道青平島的林碧清林工可是十八歲就進了項目組,而現在才十九歲,人家已經是項目組副組長了,要不是考慮到她的資歷太淺,現在他們那個聚乳酸纖維項目組的組長就是她了。”

聶科恍恍惚惚,不信邪地搜集了林碧清的資料,知道她參與研發了香蕉樹纖維衛生巾,菠蘿葉纖維皮革,以及白玉防曬霜,甚至還有去什麽妊娠紋的美容液,以及海藻面膜等等,給國家創收了不少外匯。

雖然很厲害,但聶科還是不服氣,找到霍組長辯駁,“那些研究雖然能掙錢,但都是一些小玩意兒,林碧清也沒有教授您說得那麽厲害啊。”

霍懷恩嫌棄地剜了他一眼,“嫌棄那是小玩意兒,你倒是也給我研究出來一個試試啊。”

聶科嘟囔了一句,“研究就研究。”

可他真正到了跟前兒了,卻無從下手,一點兒靈感都沒有,他此刻恍然明白,那些什麽菠蘿葉皮革啥的,看著簡單,不像國防科技那麽重要,但想要研究出來,需要的不僅僅是紮實的基礎知識,還要有一雙善於觀察生活的眼睛,以及敢想敢做的勇氣。

如果這些還不能夠讓他徹底服氣的話,那麽林碧清送來的小電棒的資料,徹底讓他心服口服。

利用水和人體的摩擦力來發電提供電析氧氣裝置的能量來源,他們項目組研究的時候設想過這個選項,但就是無法儲存電量,或者說無法讓獲得的電能平穩地輸出,畢竟人在海水中的速度時快時慢,水的流向和流速也不可控,那麽人和水之間的摩擦阻力也會因為這些因素而時大時小。

那麽就需要一個能夠既能防水,還能儲存電能,以及能夠穩定輸出電流的電池來平衡這些,而這樣的電池目前他們也在研究當中,可受限於知識儲備和技術儲備進展緩慢,林碧清的資料上的電池技術正好和他們的目前研究互補,電池上的難題迎刃而解。

這叫他如何能不佩服。

懷著激動的心情來到半島市的紡織七廠,見到林碧清看到她還帶著嬰兒肥的年輕面孔,他因為年紀輕輕就參與大項目的那種自得全然消失了,比起林碧清,他實在不算什麽。

所以他的態度謙遜而恭敬,“林工,這是我們項目組做的小電棒,您看看還有需要更改的地方嗎?”

林碧清接過小電棒,手一沈,她笑了笑,“挺有份量的。”

聶科有些赧然,“這已經是我們能做到的最輕的了。”

雖然人民群眾的樸實觀念裏,東西越有份量質量就越好,可他們作為研究人員可是知道,哪怕減輕一克的重量,那需要的技術都不簡單。

林碧清也知道目前的生產技術條件,沒有再在這個問題糾結,反正也就1千克的重量,她拿的動,主要還是看電棒的攻擊性能。

她先笑了一個儀器,測試了電棒的輸出電壓和電流,都維持在把人電暈不致死的安全範圍內。

而且她還有一個發現,這個小電棒,不僅僅能夠帶水裏用,還能在陸地上用,不過它的能源全部來自於防水幹電池。

是的防水幹電池,這是根據林碧清提供的資料,專家們另外研究出來的電池,用來做電析氧氣裝置的備用能源,另外也能用在軍事裝備上。

林碧清也沒挑剔,她相信霍教授他們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了。

另外她又試了試它的伸縮功能,說道:“這個折疊後還有30厘米,有點太長了,不好裝挎包裏隨身攜帶,如果能夠再縮小一半就好了。”

接著她又量了量伸展的長度,有1.5米,這個長度還算可以,可以在安全範圍內擊傷敵人,另外電棒尖端的那個小尖尖也夠鋒利,這個小電棒總體來說還算可以。

聶科拿著紙和筆詳細地記錄了下來林碧清的要求後,說道:“我回去後就把您的建議反饋給霍教授。”

林碧清笑了笑,“那就謝謝了。”

然後她把玩著小電棒,說道:“這個樣品能送給我嗎?我一個弱女子,出門帶點防身武器比較安全。”

不提聶科的反應,就說林碧清的警衛員周衛星此刻嘴角抽了抽,他現在覺得自己快不認識弱女子這三個字了,前天是誰,把一個年輕的女研究員罵哭的,又是誰不止一次地擼起袖子站在桌子上,叉腰和人爭得面紅耳赤的?

這樣的女子叫弱女子嗎?弱女子不應該是弱柳扶風,一朵花落下都能哭的那種嗎?林碧清她是嗎?她走路健步如飛,吵架時候氣吞山河,看到花的時候,一聽能吃,她伸手拽得那叫一個利索。

林碧清雖然不是周衛星肚子裏的蛔蟲,但看他的表情她就能知道他在腹誹什麽,她斜了他一眼,“弱女子不單單是性格柔弱的女同志,更包括戰鬥力弱的女同志。”

周衛星問:“您的戰鬥力也不弱啊。”

舉例說明吵架時候,她可是舌戰群雄都不落下風的。

林碧清剜他一眼,“只要我不能力能扛鼎,我就是弱女子。”

周衛星沒再說話,自從保護林碧清以來,除非有詳細的數據支撐,否則你永遠別想辯過林工的嘴,而且有隨身武器,對林碧清的安全有利,

而聶科對於林碧清的說法,倒沒什麽意見,因為他和她是同一類人,他也是手不提肩不能抗的弱男子,這是他們霍教授說的。

就在他出發的時候,霍教授派了自己的警衛員保護他,他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不用保護,平常他為真理而戰的時候也是舌戰群雄的人物,然後霍教授就對他進行了靈魂拷問:“你是能力能扛鼎呢,還是能打?”

於是他就被歸到了弱男子的範疇。

而聶科對於林碧清的要求自然不會拒絕,說道:“我來的時候,霍教授就跟我過了,樣品送給您防身。”

林碧清眉眼彎彎地道:“回去代我跟霍教授說聲謝謝。”

接著聶科又問了林碧清幾個學術上的問題,關於電池方面的,林碧清還真幫他解答了,把他最近學習上的困惑都給解了。

他這次真地徹底收起了自己的自負,這個世界上不缺聰明人,自己的那點成績根本不夠看,更何況他現在還沒有能夠有拿得出手的成就。

“林工,有您的電話。”

聶科他們離開後,林碧清的助理李欣蕊過來喊她。

李欣蕊今年二十五歲,是馮宇輝的學生,學習化學專業的,成績優異,性格也謹慎細致,所以馮宇輝特地介紹給了林碧清,林碧清考察了她的專業知識後便留下了,主要負責她的工作上的雜事。

“嫂子,我工作完成了,明天就要回中州市了,咱們見面吃個飯吧。”

電話是慕楠打過來的。

這丫頭來半島市出差,一呆就是小一個月的時間,因為她們姑嫂倆人都不清閑,別看同在半島市,他們也就一起吃過一次飯,這次她要回老家了,於情於理她都要和她聚聚。

她笑著道:“好啊。”

接著又問:“你跟娘說了沒有?現在時間還早,不如去跟她告個別?”

慕楠:“我剛從青平島看娘他們回來,嬸子還讓我給你帶了小魚幹呢。”

想起老媽做的小魚幹,林碧清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好啊。”

老媽的小魚幹手藝可是跟胡細妹學的,但卻比胡細妹做的更合她口味。

因為在紡織廠內,林碧清去廠門口接慕楠的時候,周衛星並沒有貼身跟著,而是隔了有兩米多的距離。

“慕楠,這裏。”

林碧清站在紡織廠大門處,看見慕楠後就跟她揮手了。

慕楠此刻也看到了她,也揮著胳膊朝她招手,倆女人相互向對方走去,就在倆人都走到廠門口,中間只隔了不到一米的距離的時候,意外突發,從值班室沖出來一個女人,拿著一把砍柴刀就要砍人。

另外還有看門的老大爺,他也變臉了,手裏抄起棍子就要往慕楠身上揮,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兒,拿著一塊板磚砸人。

三人一起,一家三口都是練家子,慕楠躲過了砍柴刀,和那個孩子投擲的板磚,卻沒能躲過老大爺的悶棍,她吃疼地悶哼一聲後,不敢耽擱,打起全副精神來應付老大爺,以及那個女人。

她雖然受過訓練,但老大爺和女人也不弱,再加上這倆人手裏有武器,她還要讓打鬥的範圍遠離林碧清,免得傷到她,各種不利因素疊加下,讓她又挨了一棍子。

林碧清氣地抽出自己的小電棒,摁了伸展開關,秒變一米五長的大電棒,她害怕殺傷力不夠,連劍擊模式都打開了,露出小電棒上那個鋒利的劍尖。

之後胳膊往前一松,在電棒挨到老大爺的瞬間,老大爺“撲通”一聲倒地昏迷,她正要再電那個拿砍柴刀的女人,周衛星趕到了,一個螺旋踢就把女人手裏的砍柴刀給踢飛了。

慕楠的壓力驟減,因為周衛星的加入,那個女人盡管拿了武器,也落了下風。

而那個孩子急了,抄起一根棍子來打林碧清,林碧清趕緊再拿起電棒對抗,雖然對方是孩子,但孩子也分好壞,她不能有一丁點兒的手軟。

“你欺負小孩兒。”

那個小孩兒親眼看到這個女人拿著電棍電暈了爺爺,他的棍子又不長,所以有些害怕,便想道德綁架林碧清。

林碧清嗤笑一聲,“只要是敵人,我管你是孩子還是大人。”

有的孩子鯊人也不眨眼的。

那孩子沒想到林碧清這麽冷血,氣地拿起棍子就要打人,然後就挨了一電棒倒地不起。

林碧清一手拿著電棒,敲打著手心,走到那孩子跟前兒,哼了一聲:“打人作惡的時候咋不說自己是小孩兒了。”

“林工,你沒事吧?”

張科長終於帶著保衛科的人趕到,首先關心林碧清的安危。

林碧清下巴一擡,“我像有事的人嗎?”

張科長看了眼地上躺著的爺孫倆,不吭聲了,反而咽了咽口水,林工何時也這麽兇殘了。

“嫂子,你沒事吧?”

“林工,你沒事吧?”

林碧清和周衛星一起解決了那個女人後,一起奔向了林碧清,緊張地上下打量著她關心道。

林碧清朝著地上的爺孫倆努了努嘴,傲嬌道:“有事的是他們。”

周衛星已經蹲下身去試探爺孫倆的呼吸,很好,有呼吸,是活口,可以審問他們行兇的女目的。

之後他眼神灼熱地看著林碧清的電棒,“林工,這個能訂制嗎?”

這簡直太方便了,警棍雖然也能電暈人,但一寸長一寸短,長度上絕對占優勢,另外這個還有鋒利的劍尖,完全可以當作長槍來使用。

林碧清笑道:“你可以向上級申請。”

周衛星:“上級就算同意,訂購以後再分發到我手裏,一兩個月的時間都是短的,耽擱事兒。”

林碧清也明白這個,不是上面的工作效率慢,而是采購殺傷性武器的時候,得謹慎,工作程序不少呢。

她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電棒,說道:“那我幫你和呂萍和項目組說一聲吧。”

張科長趁機道:“林工,還有我們保衛科也非常需要。”

“嫂子,這電棒簡直就是為我們公安量身定做的,你也幫我們單位跟項目組訂制一批吧。”

慕楠也不甘示弱,論關系在場的人可都沒有她硬氣呢。

林碧清頭疼,這些人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但她統統拒絕了,“項目組只負責研發,沒有大批量制造的能力,而且制造一兩只給我,人家已經很給我面子了。”

張科長失望嘆氣,慕楠也失望,他們都知道林碧清說的是事實,只有周衛星嘴角上揚,他和呂萍的電棒肯定能到手,林工可是很在意自己的安全呢。

而他們說話的功夫,保衛科的人已經把那一家三口給綁了,一位保安人員過來問:“科長,這仨人咋辦?”

張科長看向林碧清詢問:“林工,這幾人怎麽辦?”

林碧清則扭頭看向慕楠,“這仨人是沖你來的,你來處理。”

慕楠小手一揮,“送去公安局。”

接著她愧疚地看著林碧清,說道:“嫂子,對不起,我這次連累你了。”

林碧清搖了搖頭,“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說我們是一家人,說連累太生分了。”

慕楠心裏一暖,然後又愧疚道:“就是嬸子讓我給你帶的小魚幹全灑地上了。”

林碧清的眼神冷了,怒瞪著慕楠,咬著後槽牙,道:“你知道我等這一口等了快一個星期了嗎?你賠我!”

慕楠的感動全沒了,這是親嫂子嗎?

而周圍人目瞪口呆,覺得林碧清分不清主次,剛才的危險她那麽大度不計較,反而計較起了小魚幹。

林碧清心疼得滴血,委屈道:“那是小魚幹嗎?那是我媽對我滿滿的愛。”

她一個星期才能吃上一口,她容易嗎?

慕楠攤手,“你說咋辦?”

林碧清:“我要吃三鮮大肉包,還要吃蘑菇燉雞。”

慕楠故意長嘆一口氣,“看來荷包不出血不成了。”

其實她也知道嫂子其實並沒有真生氣,只不過想用這辦法化解她的愧疚罷了。

林碧清要是知道她的腦補,肯定會拍拍她的肩膀,告訴她一個非常殘酷的真相,她把她想的太善良了,她是真心疼小魚幹,非得要很多很多好吃的撫平她的心痛。

不過最後也沒有吃成大餐,因為慕楠被公安局叫走了,讓她協助調查,而因此她暫時又回不了老家了。

不過第二天中午她還是吃到了小魚幹,因為青平島上來人了,是王軍生,他提著一油紙包遞給她,“嫂子,嬸子讓我給你帶的小魚幹。”

林碧清有些懵逼,她老媽啥時候這麽惦記她了,昨兒才讓慕楠捎來了小魚幹,今天又讓王軍生捎,這沈甸甸的愛來得太蹊蹺了,讓她有點接受不能。

她笑著道:“真是麻煩你了。”

接著又客氣地問:“你吃了沒,我請你吃食堂?”

王軍生:“不麻煩的,嫂子,我約了人。”

林碧清笑了,“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等回了青平島,讓慕傑請你。”

王軍生扯唇,“不用這麽客氣,就是順手的事兒。”

接著林碧清又問了家裏的情況,得知老媽和婆婆,以及三個孩子都很好,林碧清徹底放心了。

而等王軍生離開後,林碧清看著今天值勤的呂萍,問:“你有沒有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呂萍搖了搖頭,“沒有啊。”

林碧清忘記了,呂萍和王軍生接觸不多,並不了解他,便自問自答道:“他以前見我疏離中帶著客氣,今兒見我卻親近多了兩分,還有兩分的不自在。”

說著她嘖嘖了兩聲,“裏面肯定有事兒。”

她打算晚上的時候打電話問一問慕傑,夫妻兩地分居,只能靠打電話經常聯絡感情,另外就是一個星期一次的相聚了。

而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消滅掉小魚幹,正好也到了中午飯時間了,她便去了食堂,和項目組,以及呂萍一起享用小魚幹。

眾人早就嘗過吳美娟的手藝了,這次紛紛見有小魚幹,也不跟林碧清客氣,兩人分一條的吃了,只有黃教授和呂萍一人一條,林碧清一人獨霸三條。

她看著眾人吃得樂呵,心裏卻在滴血,如果在冬天,她就能藏起來,自己慢慢吃了,可現在這該死的高氣溫,沒有冰箱的她,只能肉疼地把心頭寶分享。

“唉!”

她嘆口氣,“越往後,氣溫越高,半島市和青平島至少四個小時的航程,再加上等待和碼頭到紡織廠的距離,小魚幹最快也得五個小時才能送我手裏,而那時候小魚幹早就變質了,要是有空調飯盒就好了。”

呂萍真佩服林碧清的敢想,國人連空調都還沒用上呢,她竟然還想要空調飯盒。

黃教授提出了比較可行的方案,“可以讓你媽媽用冰塊。”

林碧清白了黃教授一眼,“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去哪裏弄冰塊,就算能用硝石制冰,但您覺得我媽能掌握好那技術嗎?”

話說她還是懵懂小孩兒的時候,看那些穿越到古代的女主用硝石制冰發家致富的小說,她便非常認真地幻想自己穿越後也能如同女主一樣發家致富。

於是她特地去化工原料店買了硝石,照著小說裏女主的方法去制冰,然後花費了無數時間後,最終以失敗告終,那次她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硝石制冰也是有技術門檻的。

黃教授被林碧清說得尷尬地笑了笑,埋頭吃飯不吭聲了,除非有人林碧清的母親送現成的冰塊,否則還真解決不了炎炎夏日運輸保質期短的食物的難題。

林碧清珍惜地一小口一小口吃著小魚幹,筷子夾向拍黃瓜的時候,眼眸一亮,她有辦法解決空調飯盒的難題了。

於是她試探地用商量的語氣說道:“教授,咱們只研究聚乳酸纖維面料太簡單了,不如研究研究空調面料?”

黃教授看了看周圍,說道:“回辦公室再具體說。”

林碧清點了點頭,雖然食堂都是自己人,但該保密的還要保密。

“林工,你昨天用的電棒不錯,在哪兒買的?”

食堂的一位師傅端著飯盒過來坐到林碧清他們幾人的座位旁邊問道。

而周圍吃飯的研究人員嘆氣,又一個問電棒的,井師傅要失望了,他們早就問過了,林工的電棒是托人特制的,人家項目組又不是百貨大樓,可不會大批量地制作電棒來賣。

林碧清也正如他們所想,扯唇笑道:“那個是朋友自己做來送我的,不是買的,而且原材料很難買。”

井師傅很失望,“我閨女在日化廠上班,最近上夜班回家的時候,老是有人跟著,如果能帶著電棒,她也能多一分安全。”

女孩子下夜班回家的確危險,她提議道:“井師傅,你是廚師,可以給她準備點辣椒水啊,簡單易做還便宜。”

井師傅笑了,“還是你們文化人腦子轉得快,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呢。”

林碧清微笑:“你只是暫時沒想到罷了,只要用心琢磨了,肯定難不到你。”

井師傅:“那也不一定呢。”

說完又誇了林碧清一通後,說道:“我回去就給我小閨女制辣椒水。”

而等他離開後,林碧清不免感慨,“井師傅一點也不重男輕女呢,他是個好父親。”

一個從紡織廠調入項目組的研究員聽到後,給林碧清解惑,“那是他只有一個閨女,不過這個閨女也不是親生的,而是從大街上撿的孤兒。”

說著就科普了井師傅,他是個老兵,參加過抗美援朝,不過命不好,從戰場上回家,發現父母妻兒全沒了,他不想留在傷心地睹物思人,便托了老戰友的關系來到了青平島,進了紡織七廠的食堂當了廚師。

說完,那個研究員還感慨了一句,“井師傅挺可憐的,所以廠裏人都很照顧他。”

林碧清讚同地點頭,“確實挺可憐的。”

但比起吳美娟說的她那個姨姥姥的處境,他最起碼有個能夠養活自己的工作吃喝不愁,興許天然的親戚關系吧,她還是覺得她姨姥姥可憐。

如今聚乳酸纖維已經取得了進展,相信很快就能普及到姨姥姥的老家,她想跟上級提一個建議,給姨姥姥他們家安排個工作崗位。

吃過飯菜,林碧清就跟著黃教授到了辦公室,黃教授坐下倒了兩杯溫開水,一杯遞給林碧清,一杯自己喝。

等各自喝了兩口水歇了歇之後,黃教授便問起了林碧清空調面料的想法,林碧清從自己的飯盒裏拿出了一根黃瓜,問:“教授,您了解黃瓜嗎?”

黃教授不解道:“不就是一種能生吃,還能熱炒的蔬菜嗎?”

林碧清笑了笑,張口就咬了一大口黃瓜,嚼吧嚼吧後咽進肚子,說道:“你說得沒錯,但它還有一個特點,您可能沒有註意到過。”

黃教授斜她一眼,“趕緊說,沒吃夠,可以回去吃。”

林碧清不敢跟黃教授扯閑篇,他可不是鄧教授,盡管被她氣地吹胡子瞪眼,過不了幾分鐘就能消氣,就算罰她,也是雷聲大雨點小,黃教授生氣了,會真罰她呢,比如寫論文,做體力活,寫心得體會等等,絕對能罰她罰到讓她懷疑人生。

於是她趕緊老實地回話,“黃瓜呢,是一種外表騷氣內心冷酷的植物。”

剛說完這句話,她就發現黃教授看她的眼神變得犀利了,趕緊又重新說:“黃瓜呢,經過研究發現,它是一種外熱內冷的植物,它的內部溫度能比外部溫度低足足六度,我們研究研究它的特質,再運用一些技術,完全可以讓面料的內部溫度比外部低至少10度,而空調飯盒也能用這個技術做。”

黃教授的手指捶打著桌面,“啪嗒啪嗒”的聲音就像砸在林碧清的心坎上,她突然覺得自己吧,有點欺軟怕硬,鄧教授對她那麽好,她整天想辦法折騰,黃教授對她從來嚴厲,她反而老實得很。

唉,沒成想她也有人的劣根性,她有些不能接受真實的自己。

“可以,你回去寫份報告給我。”

黃教授突然道。

林碧清心一松,趕緊道:“我回去就寫。”

她步伐輕松地從黃教授的辦公室出來,摸著自己的良心保證,她以後絕對會少氣鄧教授一點兒,她突然間想他了。

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就接到了鄧教授愛的問候,她本來接到他的電話還很高興的,可是沒想到這老頭第一句不是聯絡感情,而是質問:“林碧清,你這個月的作業呢,還想不想早點畢業了。”

她突然間覺得吧,其實有時候不能有太多良心的。

接過電話,她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這個大學她得早點畢業,她再也不想寫作業,寫論文了。

不過吧,也不是沒有好消息,她的關於海藻纖維面料的論文登上了F國的一本頂級學術期刊,引起的反響還不小。

因為在她的論文裏寫了化纖面料帶給環境和人體的危害,比如化纖面料生產過程中產生的廢料汙染水源和土地,以及化纖終端的去向問題,化纖面料廢棄後,是不能夠被降解的,產生的垃圾,會嚴重影響人們的生活環境。

而海藻纖維面料有化纖面料的優點,又兼具生物基面料的優點,而且還易降解,不會汙染環境,抑菌還護膚。

她寫的數據詳細,論點新穎,很快便引起了轟動,在世界時尚之都掀起了空前的熱度,很多人都在議論化纖面料帶給了人類什麽?從海洋中尋找能夠替代化纖工業的技術,會破壞海洋環境嗎?

而林碧清終於在世界舞臺嶄露頭角。

但當事人卻絲毫不慌,就算獲得了整個世界的讚譽又能如何,能讓她不寫作業嗎?不能!所以她激動個屁。

“叮鈴鈴!”

桌上的電話響起,林碧清拿起電話接聽,是慕楠,她是在半島市公安局給她打的電話,主要就是告訴她昨天那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那個看門大爺李大爺的兒子是當地的一個走私團夥的頭目,主要走私島國和棒子國的一些電子產品,而這些電子產品竟然還銷售到了中州市,公安局的人發現這批電子產品後,抽絲剝繭地找到了貨物的源頭地半島市。

而慕楠來到了半島市後,便和半島市的公安一起查了將近一個月才查到了李大爺的兒子李大鵬的頭上,

而李大鵬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家裏又是武術世家,平常作風又低調,紡織廠的人很意外,李大爺性格熱情,兒媳婦也勤快孝順,孩子乖巧懂事,哪裏想到他們家竟然出了一個走私犯。

不過就算如此,紡織七廠感念李大爺對廠裏的付出,還是沒有開除他,然後就給了他和他兒媳婦孫子一起向慕楠覆仇的機會。

林碧清感嘆,“李大爺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了解了原委後,她覺得慕楠有點倒黴,這個案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破的,為啥李大爺一家人只找她報覆,簡直就是欺負她是外地人,在半島市沒根基呢。

“慕楠,汽水買好了。”

電話裏突然傳來一道聽起來有些熟悉的男聲,她有問題就問:“慕楠,是誰在說話?”

慕楠:“是公安局的一位同事。”

她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林碧清聽著電話裏的忙音,嘟囔了句,“就沖你這心虛勁兒,我信你個鬼。”

她也不等晚上了,拿起電話就跟慕傑撥了過去,跟他分享慕楠的不對勁,“她肯定有情況,要不然為啥心虛掛電話呢。”

慕傑:“慕楠年紀也不小了,她自己的事兒,她自己心裏有數,你多關心關心我和孩子就好。”

林碧清:“……你這當哥的也太不關心妹妹了。”

慕傑不吭聲,他只是希望媳婦兒在繁忙的工作之餘,把剩餘不多的精力多放到自己小家庭裏,至於妹妹有他關心就好。

接著林碧清又說了王軍生的不對勁,問:“你們倆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他對我態度帶著奇怪?”

慕傑:“我們什麽也沒有發生,和平常一樣啊。”

林碧清就納悶可,“奇怪,肯定有事發生。”

“你啊,別關心別人了,咱們家三寶今天會爬了。”

慕傑用孩子拉回媳婦兒的註意力,林碧清果然入套了,驚喜地問:“是嗎?三寶真能幹,大寶和二寶呢?”

慕傑:“大寶正在練習中,二寶沒有任何跡象。”

林碧清對這個結果不意外,三寶本來運動神經就發達,大寶正常孩子,二寶有點偶像包袱,除非有把握了才會做,比如翻身,大寶和三寶學翻身的時候吭哧吭哧地不知道鬧了多少笑話,而二寶呢,雖然晚了半個月,然而人家一次成功。

林碧清和慕傑,甚至李華英和吳美娟都服氣這小子了。

“我下周回家看他們。”

聽著孩子們的成長,林碧清內心酸楚,作為母親,她目前連基本的陪伴都給不了。

慕傑聽著電話那段媳婦兒吸了吸鼻子,猜想她肯定又難受了,安慰道:“他們現在不缺愛,我們努力奮鬥,爭取在他們將來的教育中不缺席。”

林碧清哽咽點頭,她現在終於理解了普通父母的心酸,都說孩子的成長需要陪伴,可陪伴了孩子,就不能掙錢,可掙錢了,就不能陪伴孩子。

他們是不缺錢,但他們想要讓孩子長大後能夠多些選擇,少走些彎路,就得犧牲掉他們嬰兒期的陪伴。

人生不易,林碧清長長地嘆口氣,奮鬥吧,為了不缺席孩子即將到來的童年。

“砰砰砰!”

她才把空調面料的報告起草了一個開頭,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是助理李欣蕊。

她拿著一沓資料遞給她,“林工,這是項目組關於聚乳酸的最新研究資料。”

林碧清接過看了之後嘆氣,還是卡在丙交酯環節不能突破,她看了看之後,打算下午再開個研討會,主題就是如何突破丙交酯環節的這個瓶頸。

她雖然知道點,但那技術需要的生產設備太高端,根本不符合目前的生產條件,所以才得繼續研究。

她接著往下看,嘴角往上勾了勾,是項目組的一個叫做洪巖的研究員寫的,他的報告寫小麥稭稈和油菜稭稈既然能夠提取出澱粉來,那麽就可以制作成豬飼料等動物飼料,這也是一種對稭稈的利用,同時還能減少飼養動物時候的糧食浪費。

林碧清在這個報告上打了個勾,雖然有些偏離了他們的研究主題,但是不得不說,這個提議很實用。

接著還有一個叫周濤的研究所,則想著用稭稈制皮革,她沒有采納,這個提議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去研究,目前他們的研究遇到了瓶頸,還是不要分心為好,這個他可以以後作為興趣研究,

看了幾頁後,看到李欣蕊竟然還在,她疑惑地問:“還有事?”

李欣蕊抿了抿唇,說道:“林工,我老家那邊的革委會突然找上了我家,說我家有海外關系,讓我父母寫檢查,組織上讓我也回去接受調查。”

林碧清往椅背上一靠,問:“然後呢?”

李欣蕊:“您能不能出面幫我說說話。”

林碧清神色很嚴肅地說道:“那你家有海外關系嗎?”

李欣蕊神色略帶心虛地回道:“我有一個堂姨在解放前跟她丈夫一起出國了,具體去了哪個國家,我們也不清楚,而且我們家和她的關系並不好,所以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海外關系?”

林碧清又問:“那你之前跟組織上交待過這事兒嗎?”

李欣蕊搖了搖頭,林碧清就知道不會,這個年代海外關系很敏感,輕則被排擠,重則家破人亡的後果太嚴重了。

林碧清皺了皺眉頭,她在權衡她到底要不要幫李欣蕊說話?她不是聖人,她也有人趨利避害的本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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